这时，一旁默默见证整个过程的孟紫荆，目送黑白无常消失，地府之门关上后，咽了咽口水，眯着眼将刘茫重新上下打量。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什么怎么做到？”
“你怎么能同时唤醒黑白无常附体？”
“这……”
孟紫荆自然听说过双重附灵师这个名词，但她也明白，这意味着某个人必须同时拥有一对互相紧密联系的神灵传承，才有较小概率觉醒成功。
也就是说，眼前的刘茫，背景可能很不简单。
刘茫此时压根没有精力理会她的疑惑，他只觉得脚下的灵光阵还在吸收不明能量，速度越来越快，已经发展到了鲸吞的地步，让人觉得十分恐怖。
“喂~怎么回事？我的灵光阵好像出问题了，一直在吸东西。”
“大惊小怪。把灵光阵收起来不就好了。”
“收起来？”刘茫经孟紫荆提醒，念头发动，灵光阵消失不见，那股巨大的吸力也瞬间被掐断。
“还好还好~吓死本宝！”刘茫伸手顺了顺胸口，满脸都是惊魂未定，看向孟紫荆请教道：“我刚才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灵光阵好像一直在吸东西？也不知道吸的是什么，反正吸个没完没了。”
孟紫荆还在揣测刘茫的背景，听他这么一问，想了想还是给出解释：“这是灵光阵的吸气作用。通常来说，吸气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途径。”
吸气？
刘茫想不起来有关这个名词的知识点，课堂上应该是没有教过，不然他不应该一丁点印象都没有。
估计，不在中学考点范围内，所以还没有机会接触。
于是，他只好不耻下问，向孟紫荆继续请教。
对方倒也没有敝帚自珍，尽量用简洁的语言，表达清楚吸气的概念。
附灵师的灵光阵，除了吸收、存储、转化和使用灵气，还有另外一项重大功能，便是吸气。
天地间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气。
就拿鬼族神灵来说，每一个鬼族神灵的成长，都离不开吸食阴气、鬼气、死气、妖气、晦气、浊气、瘴气、丧气等一切负面气息。
只是，这些气息掺杂在空气中，非常斑驳，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才能消化。
修行功法，除了用于吸收灵气，也能辅助吸气过程的去芜存菁。
如果缺少功法引导，或功法太过于低级粗鄙，那么任由灵光阵吸个没完没了，很容易产生失控，就像一个气球灌满气体，却找不到消化的通道，越来越膨胀，只有爆开这一种后果。
纵使停住吸收，但气体已经被吸进来，那么必须想办法把这股气息排解消化。
也就是说，刚才刘茫因为被黑白无常强行塞了一个墓鬼和一个食气鬼，触发被动吸气，而灵光阵又没有及时收回，以至于吸收了太多斑驳气体。
接下来，可能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去排气，否则灵光阵会承受很大负担。
孟紫荆一开始没有及时提醒，先是主观以为刘茫懂这个常识，外加她在发呆，以及两人关系不深。
刘茫认真听完，此刻愁眉苦脸。
“这么说，回头我还得想办法排气？”
他不知道排气应该怎么做，是不是上个厕所或吃个药就能完事，估计要找王宏民好好请教一番。
正当他满脸郁闷之时，一条手臂毫无征兆搭到他肩膀上。
李浩满眼都是扑灵扑灵的羡慕加崇拜：“刘茫同学，你这么牛逼，家里人知道吗？”
“？？？”刘茫额头挂黑线：“阁下想说什么？”
“就刚才那两位无常大爷，你一个人唤醒两位神灵，这也太夸张了吧！”
“哦~还行吧。”
刘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，他现在满心都是发愁排气的问题。
孟紫荆这时招了招手：“走，去下一个地方。”
抓鬼还是要继续，但姐弟俩好像都对刘茫产生了浓厚兴致，一个问东问西，一个偷偷侧目观察。
只不过，刘茫有些蔫头耷脑。
来到下一个闹鬼重灾区，胆小鬼再次发挥雷达作用，这回锁定三个方位。
孟紫荆眼珠子滴溜转动，先是亮起灵光阵放出孟婆，却一动不动，转而对刘茫说道：“要不还是你来吧。”
“我？不了不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灵光阵那么多气，我怕动来动去，会爆。”
一个暴涨的气球，经不起折腾，刘茫打算小心为上。
但孟紫荆却一个劲怂恿：“那不正好，你可以借此排排气，消化得更快。”
“真的？这样可以排气？”
“骗你干嘛？”
刘茫有些半信半疑，但他还是小心翼翼亮出脚下灵光阵，却没有第一时间放出地府之门。
他想好了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，立马将灵光阵收起。
只是，灵光阵刚刚浮现，孟紫荆和李浩姐弟俩顿时发出惊疑声。
之前她俩并没有留意到，刘茫的灵光阵一开始是黑色的。
可是，为什么会是黑色呢？这不科学啊！
最离谱的是，原本站在孟紫荆身旁保驾护航的孟婆，又一次五体投地，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，好像遇到了某种极大恐怖。
至于刘茫本人，他等了几秒，确定灵光阵好像没有什么不好的苗头。
正要放出地府之门，余光却扫到阵中貌似有亮光，瞟了一眼，当场双目瞪圆，忍不住发出一声更响亮的感叹：“咦~”
刘茫看到，灵光阵中，有一个灰蒙蒙的隐环。
那隐环因为没有完全点亮，所以别人根本无法看到。
他这些天，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努力修炼吸收灵气，妄图一格接着一格点亮，等到十格围成一圈，便是一个金环，也就能突破到初级附灵师境界。
可惜的是，他的努力很失败。
但不知为何，现在竟然莫名其妙亮了两格，足足两格！
刘茫先是愣了一小会，继而满脸都是潮红色的振奋之情。
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？！
刘茫不知道自己的灵光阵发生了什么，但确实有两格亮起来了。
“诶~不对！”
刘茫突然想起来，灵光阵是有发生过一些事情，他明明还为此苦恼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