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都市小说 > 风雪待归人 > 第110章番外2·归人
    安隅再醒来时,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他刚一坐起身就下意识抬手去遮。

    秦知律坐在旁边沙发里看书㈦_[(,一抬眼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。

    纤细的身体拥在雪白的被子里,床很大,被单和那人的肤色几乎融在一起,把身上疯狂的痕迹衬得更鲜艳。明明是艳景,但阳光在安隅苍白的脸颊上打出一片亮,照入那双茫然澄澈的金眸,近乎圣洁。

    圣洁得让秦知律胸腔里咚地猛坠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放下书,走过去俯身吻他。

    安隅从不谙人事,反而驯教得很快。

    他没那么多礼仪羞耻,无论长官怎么弄他,他都只有最坦诚、最下意识的反应。

    就像此刻,分明还没睡醒,却自然地仰起头任由长官亲吻,气息渐乱之际,他伸手攀住了长官的肩,几乎要扳着对方把上半身带起来,就那样抻着脖子吻了好一会儿L,秦知律缓缓直起腰,让他彻底悬空的同时,也一手稳稳地托住他的屁股。

    很瘦的身材,但屁股握在手里还是肉墩墩的。

    秦知律没来由地想起动画片里那只兔子,忍不住用力攥着揉捏,捏了好一会儿L才调整了一下姿势,改用胳膊承托着。

    秦知律精壮结实,手臂硌在安隅屁股下面,随动作时不时绷紧的肌肉,也被安隅清晰地感知着。

    安隅搂住长官的脖子,借着坐在人胳膊上高出的那半截,也低下头去啄长官的嘴唇。

    无关乎势均力敌,他只是很单纯地情.动,哪怕身体已经很疲惫,他仍不自觉地想要吻他,想要一直和这具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。

    他吻秦知律时,秦知律也微微抬起头,那双黑眸专注地凝视他,没有往日的晦暗,似是带着一种虔诚。

    又一番缠磨后,安隅终于被放下。

    坐在柔软的大床上,但怎么坐都不舒服,他一边叹着气穿衣服,一边嘀咕道:“我好像又变得很能睡了。”

    秦知律眼底划过一丝笑,“这次是正常的。”

    安隅昏头昏脑,欲用两只手套袜子,但刚刚屈起一条腿,就嘶了一声。

    秦知律在床前单膝跪下来,仔细地替他套上袜子,拉伸好脚趾附近容易堆皱的地方,用手握了一握。

    “葡萄鼓捣了点甜的,喊大家晚上聚一聚。”

    安隅耳朵一动,“什么?”

    放在从前,秦知律根本不会记住祝萄背的那一长串甜品名字,也很少参与小朋友们的聚会。

    但这次,他自然地答道:“巧克力枫糖果仁肉桂卷。”

    安隅眼中浮现笑意,他自己都察觉不到,但被秦知律捕捉到了。

    于是秦知律嘴角也浮出笑,“要是好吃,你直接把配方要来,店里也该出新品了。”

    安隅犹豫了一下,“那他会收我钱吗?”

    “会,但可以想办法逃过。”秦知律略一忖度,“你就说,想推出一款由角落面包店和尖塔联名

    的新品,是送给主城人告别冬日的礼物。如果他愿意,就不收他入伙费了,还可以把他的葡萄图案和尖塔图案一起,印在肉桂卷的盒子上。”

    安隅眼睛直了。

    “凌秋说得对。”他发乎内心地感慨道:“高位者,果然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越来越口无遮拦。”秦知律笑,惩罚似地堵住了那两瓣红唇。

    *

    “再不告别的话,冬天就真的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祝萄用力搅拌着面团,大颗大颗果仁混在发酵好的面团里,唐风在一旁用抹刀搅拌巧克力肉桂酱,空间里弥漫的香甜让人头脑发昏。

    安隅快被甜昏了,本来站着就吃力,坐下也不舒服,干脆跪在柔软的转椅里,胳膊肘撑在椅背上,捧着祝萄给他煮的热巧克力。

    “联名产品的宗旨就是这样了。”他垂下眼睫,面不改色地背诵长官的套路,“我打算晚上把合作招募贴发在论坛上,哦,如果你有意愿加入,我就不发给别人了。”

    唐风看了祝萄一眼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怎么个合作法呢?”祝萄问。

    安隅啜了一口饮品,浓郁香醇,浑身血管都松快了。

    “本质上是黑塔出资冠名,所以合作产品的包装上会有黑塔标志,和那位守序者的自定义标志。”

    “出资冠名?还要钱啊。”祝萄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角落面包店的人气,又掂量了一下安隅的财迷程度,几乎有点不敢再往下问,他怕问出什么天文数字。

    唐风终于忍不住,“其实难道不应该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1222万冠名费,这个数字是前年冬至的日子。现在人们不都认为1222是幸运数字吗?全人类命运转折什么的。”安隅及时打断他,继续对祝萄道:“但如果是你要冠名,就没那么贵,毕竟你可以贡献新品配方,我的小章鱼人说,这叫技术入股,可以给你去整存零,你象征一下付给面包店222万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唐风那张英挺俊秀的脸都要扭曲了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盯着祝萄,祝萄松了口气,“你的意思是,只要222万,我设计的面包就可以借由角落面包店的招牌向全世界推广?”

    “你还可以自定义一个小图标,印在包装带上,比如一串小葡萄。”安隅闲适地继续吹着热巧克力,看着窗外,一副客观解释、并不热切于此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成交!”

    唐风的叹气声和终端的提示音同时响起。

    安隅嘴角没漏出任何一丝得逞的笑意,淡然地放下马克杯,看了一眼屏幕上小章鱼人弹出的消息。

    -秦知律摸透了祝萄的脾性,我提出了“技术入股”的话术,本以为他注定死于我们二人联手。

    -但没想到最黑的还是你,伸手让人倒贴222万。

    -成长了。

    安隅回复道:

    -这并非后天习得。

    小章鱼人了然。

    -知道,囤敛物资是你的天赋。

    “是前黑塔的人找你吗?”祝萄探头看了一眼,安隅自然地熄灭屏幕,摇头道:只是先和店里的烘焙长打声招呼,联名产品得她点头才行。?_[(”

    祝萄叹了口气,但转而又自信微笑,“我的食谱,包她满意。”

    唐风深深、深深地看了安隅一眼,转身沉默地去预热烤箱了。

    “晚上大家都来吧?”安隅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祝萄将视线从唐风的背影上收回,点头道:“安宁已经在布置场地了,深仰长官上午陪潮舞去理发了,潮舞说会以最清爽的发型重启人生。”

    安隅问,“搏呢?”

    “还在极地放风,但他说一定能赶回来。”

    安隅“唔”了一声,犹豫片刻还是问道:“典……不,水谷默……”

    祝萄忽然沉默了一下,低头翻搅着已经充分混合的干料团,好一会儿L才又说,“没说,也许……不会来吧。”

    搅拌棒在面料盆中一下一下翻动,祝萄的眼神却已经远了,看着窗外旷远的雪原。

    积雪日渐消退,很多过往,似乎也注定要随着那片白茫一起消散。

    超速行驶的火车随着祂的离开而踩下刹车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祂离开时,另一批随机的守序者也出现了熵减,幸运地彻底倒退回人,尤其是那些原本基因熵就不高的低层守序者,几乎全员“退化”。

    其他高层就没这么幸运了,潮舞依旧要和那头无法无天的红发共度余生,搏仍然有一双流畅的羽翼。除安隅和秦知律之外,只有祝萄和唐风彻底退化,安隅猜测,是因为在祂苏醒时,他们就在附近。

    比较特殊的是典。

    他很幸运,在安隅的时间戏法里,他留住了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但他又不似秦知律那么幸运,他和书本早已高度融合,那一页上既有他,也有祂的一丝认知。

    缺少了这样一丝微不足道的认知,祂依旧自由离去,但在祂离去后,那丝认知与水谷默割裂了,留下的是一个普通的、失去了一些记忆的人类男孩,和散落满地的写满神秘字符和图腾的书页。

    水谷默是男孩子。

    在他脱离了“认知”的本质后,他的性别终于被大家洞察——他只是一个喜欢看书的,温柔和煦的男孩子罢了。他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被那丝认知裹挟,一同留在书页上,因此本人的回忆和情感有些破碎。他说要找个清净的地方整理一下思路,一头扎进教堂顶楼不出来,安宁每天给他送些简单的食物。

    安宁说,水谷默对他温柔有礼,但显然不如从前亲切。

    “安隅。”

    祝萄终于还是开口轻声道:“如果他不记得我了,我很难接受。”

    人和人之间的牵绊很难说清。

    比如典加入尖塔时间很短,但却和祝萄一来二去成为了情谊深厚的朋友。

    祝萄对谁都好,在谁面前都讨喜,也天然地喜欢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但他也有最喜欢的人,除了长官,就是典。

    “他的一线生机是你留下的。”安隅忽然抬眸,落入对面那双深紫色的眼瞳,“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,是你,把他从注定走向死亡的书本上撕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注定……走向死亡的书本……”

    安隅把杯底最后一口热巧克力吞下喉咙。

    窗台上,祝萄用一盆葡萄藤压着拾回的散页,已经摆在那里好几天了。

    散页上的字符无可辨识,但有四个字却是简单好读的文字,写在尾页。

    或许正是出自那一缕和祂的认知糅合在一起的水谷默。

    “阅后即焚。”安隅轻声道。

    “但焚烧前,你亲手撕下了一页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晚上,黑塔顶层久违地热闹。

    长桌铺开雪白的桌布,安宁将一条金色纹饰的桌旗铺平,颇有仪式感地摆上古典而优雅的烛台。

    餐食倒很简单,面包红酒而已。

    刚刚从演唱会上下来的照然意兴阑珊地蜷缩在座椅里,“早知道就吃这个,我根本不该来。”

    “味道很好的。”安隅认真地推荐,“别光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太甜,没兴趣。”

    做回大明星后果然更傲慢了。

    安隅在心里想,又被凌秋说对了,被宠得多了,很难不变坏。

    腹诽归腹诽,安隅作为面包店主,还是勤恳地从托盘里取了用料最足的一只肉桂卷,放到照然的盘子里,“尝尝,要是好吃你就发个微博。不用说什么,就发一张图艾特一下角落面包店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照然冷笑出声,“我都听到你肚子里的算盘珠子声了。”

    大明星是真的不爱吃面包,怎么劝说都没用。

    安隅看他自顾自地对着窗外日渐消融的雪原自酌,终于放弃,恶狠狠地咬了几口肉桂卷,一边咀嚼那些烤得酥脆流油的坚果,一边给许珊珊发消息。

    -新品的营销还是找蒋枭吧。

    许珊珊回得飞快。

    -咋?老板,你不是说你和大明星一起出生入死吗?吹牛的?

    -是真的。

    -那为什么人家帮忙宣传一下都不愿意?

    安隅认真思索了片刻。

    -我视生死为万物,他视生死为粪土。

    许珊珊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-要么人家怎么能成为大明星呢。老板,你也太没格调了。

    安隅惆怅地收起手机,继续抿着口腔里松软香甜的面包组织,耳边却听到秦知律漫不经心地对照然道:“空腹酗酒,他从前没为这个罚过你?”

    安隅还没咂摸出这句话什么意思,余光里却捕捉到照然把蜷在椅子上的腿放下了。

    他晃了晃酒杯,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,轻笑一声,“人都死成灰了,还管个屁。”

    大明星说粗话,竟然也清泠泠地好听。

    安隅瞟过去,照然放下了酒杯,随手从盘子里拿起面包,甚至都没仔细看看,只用手随意地一角一角撕着

    往嘴里送,坚果粒撒了一地也不管不顾,只边咀嚼边看着窗外。

    下雪了。照然目光忽然游离了一瞬。

    ?想看小霄的《风雪待归人》吗?请记住[]的域名[(

    一语引起四下惊呼。

    “真的啊!”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的雪……”

    “原来正常的雪是这样子……”

    正常的雪,无关生死福祸,无关时空因果,绵而沙,絮絮地拥抱着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没了昔日无声的凛冽,反而显得暖洋洋的。

    照然放下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就不再吭声,视线看向窗外遥远的一个方向——降临沼泽的方向。

    手中的面包被掰完了,他又随手抓起一个,继续往嘴里掰。

    安隅安静了一会儿L,默默掏出手机,静音,按快门,登陆面包店账号,艾特照然和照然粉丝团,带上照然的超话,发送,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再一刷新,底下已经铺满了评论。

    热门第一条来自许珊珊小号,在圈钱这方面和她老板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。

    ——“忧郁的蔷薇与辛辣的肉桂,逝去的冬日与手中香甜。不知道照然在想什么,但我立刻就想尝尝同一块面包的滋味。”

    稳了。

    安隅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,抿唇忍住笑意。

    “记得打钱。”照然恹恹地收回视线,“两百万,打给我助理。”

    安隅立刻不甘心地争辩,“你还差两百万吗?祝萄说你刚在主城中心买了一整套别墅。”

    “差啊。”照然语气淡淡的,“庭院打算修成蔷薇园,我打算在里面养一只昂贵的宠物,正是烧钱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安隅匪夷所思,“什么宠物让你觉得烧钱?”

    “一头黑虎。”照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红唇勾出一抹戏谑的笑,“前黑塔的人千挑万选,给我挑了一只最凶的,光是喂它,每天就要花费五位数。你要来摸一摸吗?”

    “不了……”安隅吞了口口水,“你开心就好,我活着就好。”

    高层之间,也只有安隅能抱着面包筐吃个没完,其他人尝两个就饱。

    很快,安宁就切了水果、奶酪和火腿出来,给大家佐酒。安隅吃不惯那些奢侈玩意,乐得一个人包圆剩下的面包,边啃边安静地看着大家聊天。

    他做了一回人类的叛徒,也做了一回真正的救世主,现在做回自己,还是一个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啃面包的孤僻家伙。

    他习惯观察,虽然那些都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潮舞把头发剃掉了百分之九十九,半边露着头皮,另外半边薄薄地编着一层小辫子,打了嚣张的耳钉和鼻钉,不管自己到底是人还是藻,以后打算放飞自己玩摇滚去。

    唐风和祝萄做回人类后,和从前没有任何变化,祝萄依旧理直气壮地坐着唐风的大腿,一口一个长官,屁股挪来蹭去,要唐风用火腿片卷着芝士,和蜜瓜一起叉到他嘴里才肯咽下去。

    而安宁……

    安隅目光顿了一顿,看着替大家服务的那道身影

    ,又想起网上视频里每晚带着主城人夜祷的新一任“诗人”。

    安宁更像是宁。

    就连祝萄都问过,安是不是被宁吞没了,在他身上一点儿L安的影子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但安隅觉得不是,他记得宁曾经说过,情绪稳定、温柔善目的是自己,言谈有礼、擅长与人交道的是自己,安不愿意面对这些,所以总是缩着。

    但每每身处绝境,能亮出一身利刺,使劲往高飞、往寒风里挣、宁可被燃成一线枯烟也绝不回头的,是安,从来都只是安。

    你很难轻易捕捉到安的影子,尤其是在平和的日子里。

    安宁接了个前黑塔的电话,询问几位高层的事情,那些人逮着他脾气好,有事都找他,他也每回都耐心细致地解答。

    放下电话时,他有些无语地舔了下嘴唇,接电话前原本拿到嘴边的一口奶酪被放回了盘子里,不想吃了。

    很细小的一个动作,一闪而逝的情绪。

    安隅却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。

    安宁刚好朝他看过来,安隅拿起一口没沾过的红酒,在空中朝他晃了晃。

    他在打招呼,和一闪而过的安,他的老朋友。

    安宁怔了怔,随即垂眸笑了。

    那是很不安宁的一个笑意,传递着仿佛只有他和安隅之间能懂的讯息。

    “眉来眼去。”

    一个沉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
    安隅一呆,来不及扭头,身前已经被阴影遮住,秦知律含了一口酒吻下来,酒液冲入喉咙,秦知律用舌尖拨弄着他的舌头,在他口腔里搜刮一圈,把肉桂巧克力的香甜都抢夺走,只留下满口的甜腐辛辣。

    被那具身体挡着的其他人安静了一瞬,而后一阵低低的笑声蔓延开,大家继续各自交谈。

    秦知律压根没在乎,他还没放过安隅,仍在不断加深这个吻,直到安隅喘不过气来,伸手把长官衬衣前襟抓皱成一团,唇边眼角都湿津津的,喉咙里似在呜咽。

    安隅嘴上总说着不行了,但一被撩.拨就还是想要。

    而且不遮掩地想要。

    秦知律掐着他腰的手开始使劲,像是要把他的腰都折断。这个人平时很惯他,但每当亲起来做起来,真是和温柔一点边都搭不上。

    哪怕虔诚膜拜似地望着他时,身下手上的动作也是那么蛮横。

    安隅被吻得昏头昏脑时忽然想:这是不是才叫“用朴素的方式杀死神明”。

    长官迟早要弄死他的。

    破天荒地,他竟开始思量,要不然重新开始健身吧,不然这小身板迟早报废。

    这个想法冲入脑海中时,脑袋里那股子即将喷发的热度却猛地凉了下来。

    ——他想到了羲德,他从前的“教练”。

    当时把死去的羲德藏匿入一个折叠起来的时空,纯属头脑一热,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
    也许未来有用——他那时这样想,可却没想到祂离开得那么利落,黑暗荒原回来后,安隅失去了对时空的操控力,也找不到羲德的藏身之处了。

    搏曾经和他聊过几次,聊天框里躺着几条无聊的寒暄,搏绕来绕去,最终都没问出那句话。

    -安隅,我长官的尸体呢?

    比死去更可怕的是尸骨无存,比尸骨无存更可怕的是,原本还能好好地把尸体带回来的。

    安隅终于还是推开了秦知律,在对方探究的注视下,躲闪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包,嚼都嚼不烂,差点噎死。

    秦知律只能无奈地替他顺背,顺着顺着,安隅刚刚熄灭的终端忽然又亮了。

    想什么来什么,搏又发消息来了。

    按理说,这会儿L搏应该在从极地赶回来聚会的路上,不,他早就该回来了。

    安隅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开了那条语音。

    这是搏第一次给他发语音。

    那位清冷孤高的少年,哭音颤抖。

    “安隅,我先不回去了。我在极地雪原上遇到一只火红的小鸟……赶不走,一直跟着我,我拍了照发给前黑塔,说是未记载生物。它……”

    那个声音在颤抖中断掉了。

    四下寂静,所有人都惊愕地注视着终端。

    第二条语音弹了出来。

    安隅按下时,指尖亦在轻颤。

    “它的翅膀可以擦出小火苗。”

    “它用那些小火苗,把我在附近居民区买的冰淇淋烧化了。”!

    小霄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:

    希望你也喜欢